潘锐彬：从外企白领变身网红 “毛衣哥”
文｜阿 丽
本文刊载于《农村青年》2020年第5期
一位“80后”理工男，放弃翻译工作回家乡创业，带领母亲和一帮阿姨级别的农村妇女织毛衣卖，一双巧手“织”出致富路，拥有了百万粉丝……
既是老板，也是模特
身在校园心系家乡
“80后”潘锐彬出生在广东省汕头市隆都镇福洋村。在他的童年记忆中，勤劳的妈妈除了和爸爸一起种水稻，还在家中做女工，是当地著名的巧手“织娘”。
当年，潘锐彬的妈妈代人加工针织衣物。她按照外贸公司的要求进货，再把货分给前村后村的妇女制作毛衣。最多时，她手下有100多个女工。潘锐彬说，家中的主要经济来源，就是妈妈的这份收入。
在妈妈的熏陶下，潘锐彬6岁学会织毛衣。20多年后的今天，他仍然记得那年的一个午后，他坐在家门口织毛衣，路过的邻居阿姨停下脚步惊诧地问：“一个男孩子干吗学这个啊？”那天，他羞红了脸。
但潘妈妈不以为然，对邻居说：“艺不压身嘛，空闲时间学点东西总是好的，再说我儿子也喜欢。”
到10岁时，潘锐彬已经能在放学后通过织毛衣赚些小钱了。大家都夸他“心灵手巧”，有这方面的天赋。
上世纪90年代末，随着机织毛衣的普及，手工针织行业渐渐没落了。对潘家来说，真是“好景不再”：潘妈妈所织的毛衣显得款式老旧，不够时尚。慢慢地，家里的针织订单越来越少，潘妈妈和姐妹们一起织毛衣的盛况不复存在。
“我读大学的时候，妈妈她们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。”潘锐彬说，他印象中那种在铺满沙子的地方几十人同织的盛况，再也没出现过。“她们不会干别的，只会织毛衣。”只要讲起妈妈和阿姨们织毛衣，潘锐彬就会心潮起伏。从那时起，“找点事给大家做”的想法在他心中萌生。
潘锐彬是个理工男，所读专业是生物药学。大学期间，因不太喜欢这个专业，他又自学了日语。2008年大学毕业，他进入外企工作，成为一名日语翻译，生活稳定而体面。
但眼看自己喜爱的手织衣物就要被时代抛弃，想起小时候离不开的“妈妈牌”毛衣，潘锐彬心里很不是滋味。“当时我就觉得，手工毛衣的没落挺可惜，我想要挽救这个行业。”正好，网店开始兴起，他意识到，网络或许可以成为手工针织行业的救命稻草。
于是他开始思考：能不能通过网络销售手工毛衣，让妈妈和家乡的阿姨们有事做，重拾昔日充实快乐的生活呢？
说干就干。他在工作之余注册了一家网店，将自己织的几条手工围巾和衣服挂上去卖，但销路不好。
潘锐彬就开始加入网店掌柜群，虚心请教前辈。通过努力，他渐渐从经营中总结出一些小经验。
由于既要工作又要开网店，因而那段时间他很忙。他没有电脑，就利用每天下班后的时间先去网吧“看店”，一直到晚上12点多才从市区回家。洗完澡吃好饭，躺到床上常常已是凌晨了。
潘锐彬与父母
长此以往，因为生活不规律，他累得又黑又瘦。见儿子如此辛苦，妈妈十分心疼，劝他不要干网店了。他含笑摇头说，他要坚持下去，看到结果。
学习创新爬出低谷
潘锐彬在网上卖的针织毛衣、围巾、包包等，款式新颖，质量上乘，都是他和妈妈纯手工打造的。网店上线第一年，随着顾客口口相传，生意渐渐有了起色，找他定制毛衣的人越来越多。
随着订单不断增加，潘锐彬的精力不够用了。他不顾父母反对，毅然辞职回家，当起一名专业“织男”。
由自己带头，招募家乡的阿姨，让她们重新投入针织衣物的生产中，通过网络途径销售。这是潘锐彬最初的想法。但理想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：首先是阿姨们的水平参差不齐，而且有些人的技艺已经生疏了。其次，毛衣的售后也让他感到焦头烂额。由于他主要从事手工定制毛衣，根据顾客提供的身高、体重、三围等数据进行设计和制作，也就承担了后期修改的责任。当有客户提出毛衣的某个地方不合适时，他便得根据要求修改，直到对方满意为止。这样，一批毛衣修改十几天是常有的事，生产效率自然上不来。“有时候客户心情不好，就会批评和抱怨。这样的情况多了，自己感情上会很受伤。”他说。
2013年到2014年，潘锐彬的事业陷入低谷。那段时间，他的生意很惨淡，让他怀疑自己的人生选择：“是不是我们的毛衣真有什么问题？我是不是不适合做这个？”
消沉之际，他去杭州参加了一次网络销售培训。在向优秀同行取经时，他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。此后，他每隔一两个月就出去参加电商培训班。“要让自己了解整个市场的特点，发现经营中的问题，思考前进的方向。”从2015年到现在，他学习的足迹遍布深圳、广州、上海、杭州，“充电”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。
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潘锐彬的核心团队只有3个人。在店里，他既是老板，又是模特，还是服装设计师。实际上，他一天也没有“正规”地学习过服装设计。他之所以能做出时尚好看的毛衣，和他擅长自学的特点密不可分。
“一提到手工毛衣，很多人还是会觉得很‘土’。手工这个卖点，不足以让人第一眼就喜欢。能吸引眼球的要点，是好看。”潘锐彬说，“顾客因为产品好看而点击进入页面，才能知道你这个是手工制造。所以，我们现在要求做得款式时尚、材料也要好，和我妈她们过去做的那种很纯朴的不一样”。
为此，他常常浏览一些时尚网站，观察国际大牌的服装，看它们都使用怎样的配色、大概用哪些花纹等等。然后再琢磨：这些花纹图案，自己和团队成员通过纯手工，能不能织出来？又能在它的基础上做哪些创新？
事业兴旺走红网络
潘锐彬说，设计毛衣款式比设计一般服装更加困难，它需要较多的实践经验。“别的衣服你只需要设计，不需要会做。手工毛衣就不一样了，如果你不会织的话，就很难去设计它，因为你不知道那些花纹能不能用手工做出来。”
网店的生意摆脱颓势，逐渐蒸蒸日上。潘锐彬却并不满足，他一直尝试把手工毛衣和时代潮流结合起来。在一次交流活动中，有人给他推荐了抖音这个平台，这让他陷入思考。
他抱着尝试的态度，注册了一个抖音账号，发布了几条关于打毛衣的视频，结果出乎意料，“毛衣哥”挺受欢迎。
这件事让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：“那之后我觉得，作为时尚针织衣服的卖家，任何新的东西都应该去尝试。感觉短视频很火，我也跟着潮流走。”
潘锐彬开始用心经营抖音账号，有时发布手工织毛衣的教程，有时也发布一些“神操作”的炫技短视频。
比如有一天去兰州拉面馆，他吃着吃着心血来潮，就饶有兴致地将面条视作毛线，用两根筷子当针，在面馆里用“平针”织起了“毛衣”。这个视频段子被朋友拍下来上传抖音后立马爆火，当天播放量超过6400万。网友们忍俊不禁，纷纷为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点赞，也有人留言：“你让我想起小时候穿妈妈织的毛衣的日子。”更有不少男女粉丝辗转联系到他，要拜他为师。
米兰•昆德拉说过，没有一点儿疯狂，生活就不值得过。对手工毛衣的多年痴迷和潜心钻研，让潘锐彬掌握了2000种针法，一件成衣能织出100多种颜色。这样的巧手理工男，在抖音上自然备受青睐。从发布第一条织毛衣视频后，短短一个半月，潘锐彬的抖音粉丝就涨到100多万。
成为网红人物的潘锐彬除了继续做好“打毛衣的事业”，还始终不忘初心——把手工针织技艺传承下去。
2018年8月，潘锐彬在汕头市区开了个工作室，招纳了一些新人，开始向更多人传授针织技艺。
让阿姨们重当“织娘”
随着潘锐彬在网络上走红，他的手工针织品受到媒体关注。2019年3月，央视《开门大吉》节目邀请他录制节目。
发展到现在，潘锐彬的网店从几十元一条的围巾，到几千元一件的手工毛衣，都销势很好，每个月的纯利润稳稳保持在10万元以上。而且，他还推出了免费售后服务，在他的店里买针织衣服，5年内保修，甚至还可以修改样式。
五六十位家乡的阿姨负责生产手工毛衣，其中，既有当年跟潘妈妈一起工作的老员工，也有新招募的成员。她们都是在茶余饭后的空闲时间里，根据潘锐彬设计的款式织毛衣，既不耽误农活，又能在边聊天边工作的轻松氛围中得到丰厚的报酬。
长期织毛衣，容易让“织女”们落下病根，尤其颈椎，酸疼得厉害。最好的调节方式，是村里晨昏间的广场舞。有时候，潘锐彬也和“阿姨们”一起跳……
如今，坐在自己公司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，30出头的潘锐彬总会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儿时的那个午后，他坐在家门口织毛衣，路过的邻居阿姨停下脚步惊诧地问：“一个男孩子干吗学这个啊？”
潘锐彬织起毛衣来十分专注
现在，他可以大方地对上百万粉丝直播织毛衣，并宣称要把这项技艺传承下去、发扬光大……
终审：蔺玉红
审校：李志国 刘朱婴
编辑：何召霞
既是老板，也是模特
身在校园心系家乡“80后”潘锐彬出生在广东省汕头市隆都镇福洋村。在他的童年记忆中，勤劳的妈妈除了和爸爸一起种水稻，还在家中做女工，是当地著名的巧手“织娘”。当年，潘锐彬的妈妈代人加工针织衣物。她按照外贸公司的要求进货，再把货分给前村后村的妇女制作毛衣。最多时，她手下有100多个女工。潘锐彬说，家中的主要经济来源，就是妈妈的这份收入。在妈妈的熏陶下，潘锐彬6岁学会织毛衣。20多年后的今天，他仍然记得那年的一个午后，他坐在家门口织毛衣，路过的邻居阿姨停下脚步惊诧地问：“一个男孩子干吗学这个啊？”那天，他羞红了脸。但潘妈妈不以为然，对邻居说：“艺不压身嘛，空闲时间学点东西总是好的，再说我儿子也喜欢。”到10岁时，潘锐彬已经能在放学后通过织毛衣赚些小钱了。大家都夸他“心灵手巧”，有这方面的天赋。上世纪90年代末，随着机织毛衣的普及，手工针织行业渐渐没落了。对潘家来说，真是“好景不再”：潘妈妈所织的毛衣显得款式老旧，不够时尚。慢慢地，家里的针织订单越来越少，潘妈妈和姐妹们一起织毛衣的盛况不复存在。“我读大学的时候，妈妈她们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。”潘锐彬说，他印象中那种在铺满沙子的地方几十人同织的盛况，再也没出现过。“她们不会干别的，只会织毛衣。”只要讲起妈妈和阿姨们织毛衣，潘锐彬就会心潮起伏。从那时起，“找点事给大家做”的想法在他心中萌生。潘锐彬是个理工男，所读专业是生物药学。大学期间，因不太喜欢这个专业，他又自学了日语。2008年大学毕业，他进入外企工作，成为一名日语翻译，生活稳定而体面。但眼看自己喜爱的手织衣物就要被时代抛弃，想起小时候离不开的“妈妈牌”毛衣，潘锐彬心里很不是滋味。“当时我就觉得，手工毛衣的没落挺可惜，我想要挽救这个行业。”正好，网店开始兴起，他意识到，网络或许可以成为手工针织行业的救命稻草。于是他开始思考：能不能通过网络销售手工毛衣，让妈妈和家乡的阿姨们有事做，重拾昔日充实快乐的生活呢？说干就干。他在工作之余注册了一家网店，将自己织的几条手工围巾和衣服挂上去卖，但销路不好。潘锐彬就开始加入网店掌柜群，虚心请教前辈。通过努力，他渐渐从经营中总结出一些小经验。由于既要工作又要开网店，因而那段时间他很忙。他没有电脑，就利用每天下班后的时间先去网吧“看店”，一直到晚上12点多才从市区回家。洗完澡吃好饭，躺到床上常常已是凌晨了。 潘锐彬与父母长此以往，因为生活不规律，他累得又黑又瘦。见儿子如此辛苦，妈妈十分心疼，劝他不要干网店了。他含笑摇头说，他要坚持下去，看到结果。学习创新爬出低谷潘锐彬在网上卖的针织毛衣、围巾、包包等，款式新颖，质量上乘，都是他和妈妈纯手工打造的。网店上线第一年，随着顾客口口相传，生意渐渐有了起色，找他定制毛衣的人越来越多。随着订单不断增加，潘锐彬的精力不够用了。他不顾父母反对，毅然辞职回家，当起一名专业“织男”。由自己带头，招募家乡的阿姨，让她们重新投入针织衣物的生产中，通过网络途径销售。这是潘锐彬最初的想法。但理想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：首先是阿姨们的水平参差不齐，而且有些人的技艺已经生疏了。其次，毛衣的售后也让他感到焦头烂额。由于他主要从事手工定制毛衣，根据顾客提供的身高、体重、三围等数据进行设计和制作，也就承担了后期修改的责任。当有客户提出毛衣的某个地方不合适时，他便得根据要求修改，直到对方满意为止。这样，一批毛衣修改十几天是常有的事，生产效率自然上不来。“有时候客户心情不好，就会批评和抱怨。这样的情况多了，自己感情上会很受伤。”他说。2013年到2014年，潘锐彬的事业陷入低谷。那段时间，他的生意很惨淡，让他怀疑自己的人生选择：“是不是我们的毛衣真有什么问题？我是不是不适合做这个？”消沉之际，他去杭州参加了一次网络销售培训。在向优秀同行取经时，他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。此后，他每隔一两个月就出去参加电商培训班。“要让自己了解整个市场的特点，发现经营中的问题，思考前进的方向。”从2015年到现在，他学习的足迹遍布深圳、广州、上海、杭州，“充电”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潘锐彬的核心团队只有3个人。在店里，他既是老板，又是模特，还是服装设计师。实际上，他一天也没有“正规”地学习过服装设计。他之所以能做出时尚好看的毛衣，和他擅长自学的特点密不可分。“一提到手工毛衣，很多人还是会觉得很‘土’。手工这个卖点，不足以让人第一眼就喜欢。能吸引眼球的要点，是好看。”潘锐彬说，“顾客因为产品好看而点击进入页面，才能知道你这个是手工制造。所以，我们现在要求做得款式时尚、材料也要好，和我妈她们过去做的那种很纯朴的不一样”。为此，他常常浏览一些时尚网站，观察国际大牌的服装，看它们都使用怎样的配色、大概用哪些花纹等等。然后再琢磨：这些花纹图案，自己和团队成员通过纯手工，能不能织出来？又能在它的基础上做哪些创新？事业兴旺走红网络潘锐彬说，设计毛衣款式比设计一般服装更加困难，它需要较多的实践经验。“别的衣服你只需要设计，不需要会做。手工毛衣就不一样了，如果你不会织的话，就很难去设计它，因为你不知道那些花纹能不能用手工做出来。”网店的生意摆脱颓势，逐渐蒸蒸日上。潘锐彬却并不满足，他一直尝试把手工毛衣和时代潮流结合起来。在一次交流活动中，有人给他推荐了抖音这个平台，这让他陷入思考。他抱着尝试的态度，注册了一个抖音账号，发布了几条关于打毛衣的视频，结果出乎意料，“毛衣哥”挺受欢迎。这件事让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：“那之后我觉得，作为时尚针织衣服的卖家，任何新的东西都应该去尝试。感觉短视频很火，我也跟着潮流走。”潘锐彬开始用心经营抖音账号，有时发布手工织毛衣的教程，有时也发布一些“神操作”的炫技短视频。比如有一天去兰州拉面馆，他吃着吃着心血来潮，就饶有兴致地将面条视作毛线，用两根筷子当针，在面馆里用“平针”织起了“毛衣”。这个视频段子被朋友拍下来上传抖音后立马爆火，当天播放量超过6400万。网友们忍俊不禁，纷纷为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点赞，也有人留言：“你让我想起小时候穿妈妈织的毛衣的日子。”更有不少男女粉丝辗转联系到他，要拜他为师。米兰•昆德拉说过，没有一点儿疯狂，生活就不值得过。对手工毛衣的多年痴迷和潜心钻研，让潘锐彬掌握了2000种针法，一件成衣能织出100多种颜色。这样的巧手理工男，在抖音上自然备受青睐。从发布第一条织毛衣视频后，短短一个半月，潘锐彬的抖音粉丝就涨到100多万。成为网红人物的潘锐彬除了继续做好“打毛衣的事业”，还始终不忘初心——把手工针织技艺传承下去。2018年8月，潘锐彬在汕头市区开了个工作室，招纳了一些新人，开始向更多人传授针织技艺。 让阿姨们重当“织娘”随着潘锐彬在网络上走红，他的手工针织品受到媒体关注。2019年3月，央视《开门大吉》节目邀请他录制节目。发展到现在，潘锐彬的网店从几十元一条的围巾，到几千元一件的手工毛衣，都销势很好，每个月的纯利润稳稳保持在10万元以上。而且，他还推出了免费售后服务，在他的店里买针织衣服，5年内保修，甚至还可以修改样式。五六十位家乡的阿姨负责生产手工毛衣，其中，既有当年跟潘妈妈一起工作的老员工，也有新招募的成员。她们都是在茶余饭后的空闲时间里，根据潘锐彬设计的款式织毛衣，既不耽误农活，又能在边聊天边工作的轻松氛围中得到丰厚的报酬。长期织毛衣，容易让“织女”们落下病根，尤其颈椎，酸疼得厉害。最好的调节方式，是村里晨昏间的广场舞。有时候，潘锐彬也和“阿姨们”一起跳……如今，坐在自己公司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，30出头的潘锐彬总会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儿时的那个午后，他坐在家门口织毛衣，路过的邻居阿姨停下脚步惊诧地问：“一个男孩子干吗学这个啊？” 潘锐彬织起毛衣来十分专注现在，他可以大方地对上百万粉丝直播织毛衣，并宣称要把这项技艺传承下去、发扬光大……终审：蔺玉红
审校：李志国 刘朱婴编辑：何召霞
